站在一旁的秦可君,见状一颗心像根弦一样紧紧的系在唐羿身上,她相信他只要一动,那根弦就会断,而她却无力阻止。 蓦地,唐羿沉下眼,一语不发地抱起季晓云往二楼的主卧室走去。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不知道是唐家的隔音设备太好,还是那个女人醉倒了所以不能行房,总之,秦可君睁着眼到天亮,也没听见隔壁房传来任何“鬼打架”的声音。 夜,静得让人发慌,偏偏她的精神好得不得了,只好在房里走过来、走过去,差点没用绳子将自己给绑在椅子上,好抑制住想冲到隔壁房一探究竟的冲动。 清晨六点,天好不容易亮了,秦可君再也坐不住的冲出别墅,也不知走了多久,一直走到一家早餐店,脚步一旋便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一个鸡肉汉堡、一杯可乐、一杯咖啡、一个蛋外加火腿三明治和一份青菜沙拉,再准备两个火腿蛋及两杯咖啡外带。”一口气点完餐,她找个空位坐了下来。 天还有点暗,路上没几个行人,整个天空雾蒙蒙地,空气里还带点花香。 住进唐家快一个礼拜,她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这个半山腰的清晨是这么的美,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隐居的人,跟那些一大早起床运动吃早餐的老人一般,优闲得让天下人嫉妒。 不能再等了,若她的出现不能及时制造出一点问题,反而增添唐羿跟季晓云感情的深度,那眼见到手的一百万美金就要飞了,她的自由、她的梦将都只是个空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呵,她需要那一百万美金找回她的自由,唐羿对她而言除了交易还是交易,她不该傻得为他设想,更不该笨得将自己的心一古脑儿放进去。 昨天她的脑子是烧坏了,经过一整夜也该修好,回复正常运作。 “小姐,你叫的东西来了。”老板把她叫的东西全搁在她面前,临走前还看了她一眼。 老板可能把她当猪看吧?一个人吃这一桌子又热又冷的东西,呵,猪就猪,她高兴就好。 “不介意我分享一点你的早餐吧?”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前面罩了过来,秦可君咬到一半的汉堡差点飞出去。 “唐先生。”仰起脸,她笑得一脸花痴样,然而笑容底下则是一阵心悸。打死她都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遇见他,她正在想怎么整他呢,他却像鬼一样的出现。 “对不起,我吓到你?”唐羿温柔的笑了笑。 “没的事。唐先生想吃什么?”秦可君心虚得红了脸,忙不迭伸手要把老板叫过来。 他拉住她欲招呼老板的手,“不必再叫了,我不以为你吃得完这一桌子的东西,干脆分我一点吧。”说着,也没经她同意,他拿起她叫的三明治便吃将起来。 被他不经意握过的手热热的,才几秒钟的接触竟让她的心跳慌乱地跃动着不寻常的节奏…… 不,不可以这样,不该是这样。 秦可君慌乱的低头喝了一口冰凉的可乐,镇定好心神才抬起头来重新面对他,没想到见到的竟是他好整以暇注视她的目光。 “唐先生很饿?”看他三两口就把三明治给吃得精光,还一副饿死鬼投胎似的看着她,她总觉得怪怪地。 唐羿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我昨晚没吃东西。” “是吗?我以为唐先生昨晚应该吃得很撑呢。”她一语双关,说完,还调皮的吐吐舌头。 他对她的意有所指不置可否,眼明手快的把她面前的可乐给拿走,“可乐给我,女孩子一大早不要吃这么冰的东西,伤胃。” 秦可君瞪着他,对他今早的失常行为有点错愕。难不成他是处男?因为昨晚不小心给“开了苞”,所以今天就变得怪怪的?不会吧? 而且,那杯可乐还是她刚刚才喝过的…… “看什么?舍不得分我一杯可乐?”唐羿冲着她又是一笑,笑容中比平日多了一点烦躁与懊恼。 秦可君摇摇头,一颗心莫名的让他脸上那抹笑给牵动,不由得将热腾腾的咖啡推到他面前。 “我看你需要的是咖啡不是可乐,喝点咖啡吧,唐先生,早上天气有点凉呢……呃,唐先生?”她的关心是由衷的没错,不过他也不必感动到把她的手紧抓着不放吧? “你的手怎么了?”唐羿皱起眉,像审判官一样看着她。 幸好她没真的去杀人放火,否则让他这么一瞪,魂都会被吓得飞出来。 “没事。” “可君!” “哎呀,是切菜时不小心弄伤的啦,很糗耶,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用力的抽回手,她低头有点撒娇似的道,声音却小得让人以为她在自言自语。 闻言,唐羿直盯着她良久,不再说话,安静的喝着她推过来的咖啡。 咦,没反应?秦可君偷觑了他一眼,有点生气了,她现在比昨天晚上更要后悔一千倍一万倍──为了自己因为这个男人下厨房。 心一横,她伸手假装不经意的把桌上的可乐给弄倒,冰凉的可乐洒了一身,里头的冰块也往她穿着的短裙溜滑过来。 “哎呀!”秦可君慌张的起身擦拭着,一个“不小心”又把另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给弄倒── “小心!”唐羿伸手要抢救那杯咖啡已来不及,滚烫的咖啡无可避免的泼洒在她白皙的手臂上。 “痛!”她低呼一声,疼得眉头都蹙成一团。 “快冲水。”唐羿拉着她的手朝店家一旁走去,打开水龙头,让哗啦啦的水冲着她红肿的手臂。 “可以了,已经不那么痛了。”秦可君看了他一眼,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一阵暖。 “再冲一会。”他的语气温柔却坚持。 如果他可以一辈子这样握着她的手,小心呵护,那该有多好? 明知是痴人说梦,不过作几天的梦又何妨?如果他真的跟季晓云有做夫妻的缘份,到头来谁也破坏不了,不是吗?她自我安慰的想。 “你对我真好,唐先生。”她的嗓音柔柔地,凝视着他的眸子一眨一眨地尽是风情。 唐羿好笑的看她一眼,放开她的手,“哪里,是你容易讨好。” “唐先生怎么这么说?可君只是个佣人,唐先生财大势大,犯不着需要讨好一个我。” “你的意思是指我仗势欺人?” “当然不是!”秦可君爱娇的瞅他一眼,转过身递了两百元给老板。 “你该让男人付钱。”唐羿嘴巴虽然这样说,却没有上前阻止她,只见她拿了一袋东西就要往回走,他只好跟上。 “唐先生怎么这么早跑出来吃早餐?我替你跟季小姐带了两份早餐,现在怎么办?” “你刚刚没吃到什么,留着吃吧。” 秦可君点点头,“我们要一路走回去?” “跟我散步不知是多少女人的梦想,我想,你跟我一起走这段路也该不会太糟才是。” 秦可君幽幽地看他一眼,微笑的点点头,美丽的唇角露出一抹笑。 一阵风吹过,冷得她直打哆嗦,不一会,唐羿身上的外套便披上她的肩膀,让她冰冷的身子一下子暖和起来。 “谢谢。” “手还疼吗?” “不疼了。” “那就好,以后凡事小心点。” “嗯。唐先生……” “什么?” “我突然觉得有点头晕。”她整个人缩了缩,不着痕迹的往他身上偎了过去,“你的胸膛可以借我靠一下吗?” 闻言,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关心的低下头审视着她,“要不要我带你去一趟医院?” “不要,医院里的药水味好难闻。”秦可君嘟起小嘴。 唐羿失笑,不自觉地伸手抚上她的发,“你这个样子真像小孩。” “当小孩就可以一直偎在你怀里吗?”她突然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整个埋进他的胸膛,吸取他身上好闻的男人味。 第一次靠他靠得这么近,近到他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近到她的胸脯贴着他,与他的心脏一起起伏跳动。 感官是最摄人心魂的,唐羿虽体贴、理性,但她相信他一样过不了美人关,就算他对她真的无心,若她的存在足以扰乱他的心魂,让季晓云吃醋发飙,她也算成功了一半。 “可君?”唐羿挑起眉,想将她从怀中拉开,可是她抱得那么紧,他若硬要推开她,势必会伤了她。 “我的头真的好晕。”本来只是做戏,现在她想假戏真做了,怎么办? “我带你去看医生,待会就去,嗯?” “那季小姐怎么办?” “她还在睡,我们去去就回不会花太多时间。”唐羿拍拍她,“好点了吗?我们两个再不走,这里可能会塞车了。” 秦可君缓缓地抬起头来,笑意沾染上她的唇角,一双明眸闪动着璀璨光华,她看着他,摆出她最美的一面。 “我是骗你的。”美人吐出的谎言一向会被原谅。她暗忖着。 “骗我什么?”他被她闪亮的美所惑,情不自禁的捧住她的小脸蛋,笑望她浅笑带娇的容颜。 “我的头没晕,只是想勾引我的老板而已。”她看着他,笑意满满,风情满满,然后,她轻轻推开他,“对不起,唐先生,我只是一时好奇被一个男人抱着是什么感觉,所以才会骗你,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唐羿微笑,两手插进口袋里。 “你真的很大方。”秦可君笑着摇头,拉紧身上的外套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胸膛上的余温仍在,馨香依然,唐羿望着前头快步走着的女人,唇角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容。 她很皮,很风骚,也很野,却又很纯真,这样一个复杂的她让他有点迷惑是必然的,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 是吧,不会再多更多了…… “你这个贱人!”啪一声,迎面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得秦可君的脸偏向一旁,嘴角沁出了血丝。 “晓云,你在做什么?”唐羿上前一把拉开季晓云。 “放开我,我要打这个贱人。”季晓云一反往日的端庄贤淑,激动得用手捶打他的胸膛。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皱起眉,紧拥着她,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又会冲过去打她。 “我没有胡说,这个女人是来勾引你的!她居心不良。我要你辞退她,马上辞退她。” “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有什么话到楼上再说,嗯?” “我不要!”季晓云泪眼汪汪的瞪着唐羿,“你不抱我是因为这个贱人吗?是不是?” “晓云,你不要再闹了。” “你心虚?” 唐羿看着季晓云好一会,温柔的捧起她的脸,“是不是我抱了你就代表我爱你呢?如果是,那我们现在就上楼去。” 他是爱她的吧?只是因为两人认识时间太久远,久到忘了曾经爱恋的感觉…… 激动的季晓云被他的话奇异的安抚住,她垂下双手,满脸潮红,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竟然大剌剌的要求男人抱她、爱她。 这真的很可笑,她跟唐羿的爱情需要靠肉体之欢来证明吗?她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不知羞的向他提出这种荒谬的要求? “怎么样?要不要上楼去?”唐羿认真的瞅着怀中的她。 他不是柳下惠,更不是没抱过女人,他只是不滥情,对女人尊重,何况性爱对他而言,还得靠一些情不自禁的感觉催化,否则抱任何女人都没有特别的意义。 也许,他跟大多数的男人不太一样吧?他对性爱的需求很低,也或许,他只是还没遇到一个他真正想要抱在怀中温存的女人…… 想着,唐羿看向站在一旁好一会,此刻正一瞬也不瞬望着他的秦可君,她的唇角还在流血,半边脸也肿了起来,泪水在她的眼眶里转啊转地就是没有掉下。 秦可君看他抱着另一个女人,眼中有着浓浓的受伤。其实她很想笑,也很想哭,矛盾的情绪让她只能转身走开。 唐羿没有唤住她,只是将怀中的季晓云拥得更紧,仿佛这样就可以代表他爱着季晓云。 “对不起,原谅我的无理取闹好吗?我只是看到你跟她一起亲亲密密的走回来,看到你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我就心里不舒服,我不是故意要打她的,我只是……” “没事了,你不需要自责。”他拍拍她的背,温柔的低语。 “真的对不起,我做了这么多可笑的事,说了这么多可笑的话,你若想笑我、骂我都没关系,真的。” “你不可笑,是我的错,老让你对我没信心。”可笑的人是他,搞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思。 “唐羿,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季晓云仰起一张小脸看着他。 “你说说看。” “把她辞退吧,高嫂很快就会回来,这阵子我可以每天过来做饭给你吃,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到外面吃……” “晓云,就如你所言高嫂就要回来了,可君是高嫂请来代班的人,如果我辞退她,就等于不给高嫂面子,高嫂待在唐宅这么多年,我不能不给她这个人情,何况,我没有理由辞退可君,不是吗?你希望你未来的丈夫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吗?我想这个答案是否定的吧。” 季晓云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梗在喉间的话几次想脱口而出却又觉得不甚得体。虽然她很讨厌那个秦可君,她的存在对自己而言有着莫名的威胁感,但唐羿说得也没错,她不能在还没嫁进来前,就任性胡闹的让他对她心生畏惧,那只会让两人愈走愈远,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 唐羿但笑不语。 季晓云暗叹一声。是啊,他是这么看她的,从他的笑容中就可以看出来了。 他没有责怪她,没有训她,那是因为他天性包容体贴人,她不能再要求更多了,如果他因此开始讨厌起自己……她不要这样。 “我想回家打理一下自己再到公司。” “我送你。” “不必了,我叫计程车就好,你一定被我折腾了一夜没睡好,再休息一会吧,我先走了。”季晓云低头转身拿起皮包离开唐宅。 唐羿没有坚持送她,她有点失望,真的是有些东西改变了吧?她想。 不过,她不希望他改变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美得老让她觉得不安的小女佣。 她的爱情不容许任何人的介入和破坏。 “还痛吗?”接过秦可君手上的冰袋替她轻敷那肿了半边的脸,唐羿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歉意。 “好痛。”秦可君眼眶中的泪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晓云会动手打你。”他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我想弥补你,只要你开口。” “什么都可以?”她问得又轻又柔,一双盈盈水眸看着镜中的他。 她要他为她动心,她要他为她心乱如麻,她要他为了她而愈来愈疏远季晓云,她要他为了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她要他爱她…… 唐羿宠溺的笑,“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叫我做坏事。” “那给我个吻算不算得上是做坏事?”她痴痴地看着镜中俊逸非凡的容颜,朱唇微启的轻吐。 闻言,唐羿既不吃惊也不意外,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望着她好一会,修长的指尖轻柔的划过她小巧柔美的下巴,再沿着光滑细致的脸蛋往上移,来到她的眉眼。 “算。” 秦可君幽幽地凝望着他,不懂羞耻为何物的要求道:“一下就好。” “我有未婚妻了,可君。” “我不在乎。” “我在乎。” “连施舍一个吻给一名爱慕你的女人你也吝惜?”她的眼中再次浮现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对不起。” 摇摇头,秦可君想对他笑,却摇出一串泪珠。 “不要紧,我……开玩笑的……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蓦地,她承受不住的趴在化妆台上低低哭了起来。 “可君……”唐羿心怜不已的扶住她的双肩,心莫名的被触动以后,似乎也收不回了。 “不要管我,唐先生,我真的……呜……只是开玩笑……”她哭得很伤心,哭得被口水呛到拚命的咳着。 第4章 他抬起她显得狼狈不堪的小脸,“看着我,可君。” 她伸手捂住脸,“我不要,我好丑……不要看。” 他将她遮住脸的手握进自己温热宽大的手心,笑意微漾在他迷人的眸中,“我要吻你了。” “什么?”她不哭了,瞪大水汪汪的眸子看他。 “我说我要吻你了。” 她看着他的脸在她面前不断的放大再放大,然后,他的唇轻轻地触及到她的,令她颤抖不已,“不,我只是开玩笑的,真的……” “眼睛闭起来。” “唐先生……”她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 为什么?这绝不是她舞国名花秦秦的初吻,但此时此刻她为什么会紧张得胃整个都缩成了一团? “闭上眼睛。”唐羿再一次命令道,语气霸道又温柔。 秦可君听话的合上眼,感觉他的吻浅浅地、轻轻地,像是怕弄疼了她…… 像是情窦初开般,唐羿可以感觉到彼此之间深刻的悸动,那抹羞涩与纯真,颤动的唇,敏感的身体,光是四片唇相贴合就深深的撼动两人的心。 “对不起。”他轻柔的捧着她的脸。 秦可君眼中漾着浓浓的水雾,两颊布满了红晕,凝视着他的眼,朱唇半启半合。 过了好一会,她才幽幽地问:“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是她要求他给她一个吻的,不是吗?他并不需要道歉。 “我冒犯了你。”他深深的望住她,“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我都不该乘人之危。” “我喜欢你吻我,真的很喜欢,你的道歉让我觉得难过。” “我比较喜欢当你是妹妹。”唐羿笑笑,捧着她小脸的手有点留恋难收,不过他是个成熟的男人,理智总是凌驾在情感之上,所以他还是放了手,偏着头注视她的娇羞。 “唐先生……” “叫我唐大哥,从今天开始,我收你当妹妹。” “我不……” “不要让我为难,好吗?”他很快地打断她欲脱口而出的话,不想让两人的关系陷入尴尬之中。 她看着他,眼中有着浓浓的失望与难堪,被水雾沾满的眸子看起来益发令人我见犹怜。 “如果我喜欢看你为我为难呢?”她突地紧抱住他,让胸前的柔软紧紧的贴上他的上半身,“你会为难代表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是吗?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不论家世背景或者学经历,抑或你的雍容气度,我没有任何优点值得你喜欢。” “但是我爱你,这是真的,我爱上你了,唐先生,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不要!我宁可当你的情妇,好吗?你不娶我没关系,你要同时爱两个女人也无所谓,只要你让我爱你、抱你,我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究竟在你心中占着什么样的位置,你答应我吧。” “可君,不要这样。”唐羿微皱起眉,理智告诉他要将她推开,但身体的反应却刚好相反,他伸手轻拥着她,安抚的拍着她因激动而起伏不已的背脊。 她情愿当他的情妇?唐羿不禁失笑。 理智就快要一点一滴散尽,因为她对他那坦承不讳的爱情。 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爱一个人,只凭感觉与一份冲动,但他已经三十二岁了,早过了冲动的年纪。 她微微仰起脸,泪盈于睫,美目含羞,“你究竟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请你告诉我实话。” 唐羿只犹豫了两秒钟,便摇摇头,“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男女之情,可君,我说过我当你是妹妹,你是我可爱的好妹妹。” 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制造出更多混乱与麻烦。 “不,你说谎。”从小到大,秦可君第一次感到挫败。 唐羿没有解释,只是拍拍她的脸,轻轻将她推开转身后,离开她的房间。 也许偷尝“禁果”总是令人难忘的,一辈子收在心底,哪一个风和日丽的闲适午后,优雅的端一杯咖啡细细品味。 就像现在── 望着窗外暖暖的春阳,唐羿不自禁的回想起与秦可君的那一吻…… “唐羿。” 一声咳嗽兼叫唤的声音让唐羿跌回现实世界,他回头走向来人,体贴的出手相扶。 “爸爸,你怎么来了?” “唉,不必扶我,我还没老到走不动。”唐文理将他的手给拉开,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我叫秘书泡壶茶进来。” 唐文理挥挥手,“她已经去泡啦,没见到我的脸上写着老人茶吗?” 唐羿一笑,摇着头跟着坐下,“爸爸真的愈来愈幽默了。” “不学着幽默行吗?人老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连孙子都没得抱,我不想开点替自己找乐子,人生就无趣了。”他边说边摇头,还偷偷觑着唐羿的反应。 “这个礼拜天我陪着爸爸去打球吧,办公室坐久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 “去,你这是叫陪我打球还是你自己想去打球?”唐文理不屑的撇撇嘴,故意找碴。 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抱孙,可不是为了叫儿子陪他打那个随时都可以去打的高尔夫球。 “不然这样,爸爸想去哪我都奉陪。” “真的?”唐文理突然神秘兮兮地瞅着他。 “真的。”唐羿失笑道。就算老爸要出卖他,他也没话可说,谁要他是他老爸呢,而且还古灵精怪得很。 “我想到季家作客,顺便把你跟晓云的婚期定下来。” 闻言,唐羿的眉微微挑起,适巧秘书端了一壶茶进来,唐文理笑呵呵的直向那美丽的秘书道谢后,自顾自的替两人倒起茶来。 “来,唐羿,陪我喝茶。”唐文理故意假装没看见儿子眉宇间的沉思。 茶端至嘴边啜了一口,唐羿心不在焉的把目光调到窗外明媚的春阳,渴望看见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眸……那种感觉,强烈到让他一刻也坐不住。 她还好吗──脸上的红肿消退些了吗?手上的烫伤还会疼吗? 泪,止住了吗? 他承认自己第一次当起了逃兵,害怕一个女人的眼泪会融化自己的心,所以远远地避了开。 “茶的味道如何?” 唐羿将目光调回父亲脸上,微笑着点点头,“好茶,这又是你从哪偷渡回来的上品?” “哼。”唐文理冷笑声。突然他大声地叹起气来,并摇头晃脑,像是遇上什么天大的心烦事。 “爸爸?” “不欢迎我就直说,干什么敷衍我?” “我没有,爸爸。” “没有?我刚刚明明倒开水给你喝,你却跟我说是好茶,你这不叫敷衍我叫什么?” “嘎?”唐羿愕然,低头望了眼自己面前的茶杯,未喝完的杯底的的确确是白色的开水没错,一时之间他觉得尴尬不已。 老爸竟然耍他?而他竟然喝着开水说是茶……唉。 唐文理猛地将脸凑近他,气势汹汹地追问:“说,你的心究竟飞到哪里去了?” “最近公司有点事……” “睁着眼睛说瞎话!”唐文理咒骂一声,大大喝了一口茶。 唐羿边将他喝完的茶杯再添满,边微笑着问:“礼拜天几点?我开车去接你。” 不解释,不还口,不辩解,而且还体贴的笑脸迎人,这就是他的儿子唐羿。有时候他真的宁可他这个儿子叛逆些,这样他们父子之间是不是会有比较多真心话可说,而不是他老是顺着他这个当爸的,他这个当爸的却看不透儿子心里所想的。 唐文理瞪视着他,面对儿子的微笑与体贴,他就算有一肚子气想出也骂不上口。 “你当真要跟我一道去?这一去,婚期就要定下了。”唐文理若有所指的提醒他。 “也该定下来了,日期我没意见,你们决定就好。”唐羿无所谓的耸肩一笑,低头喝起茶来。 “当真没意见?这有关你一辈子的幸福,你要考虑清楚。” “爸爸,你究竟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我能说什么?只是对你跟晓云的婚礼有点等不及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若对晓云有意见可以明白告诉我,我们唐家并不是非要她当媳妇不可,但是,只要她是你未婚妻一天,我就不准你在外面乱来对不起人家,我的话说得够明白了吧?” 低垂的头微微抬起,唐羿不解的看着父亲,“爸爸,你听到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晓得的传闻吗?” 唐文理看了他好一会才摇摇头,“是晓云来找我,在我面前一直哭一直哭,说你老护着家里头的那个小女佣。” 他沉下脸,唇角的最后一丝笑容也淡了,“是吗?她还是那么想不开,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她很漂亮?” “我不懂。” “我是在问你家的那个小女佣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唐羿笑了笑,挑起眉看着他,“是,她是我见过最有味道的女人。” “你爱上她了?”唐文理神情紧张的看了他一眼。 “若我说是呢?你是不是打算拿扫把把人家扫出门?” “去,我像是那种无聊的人吗?要是,我早就先去你家把她给轰出去,何必来这里跟你说这么多。”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我想收她当妹妹,如果你愿意,你会多一个干女儿,如何?”唐羿笑睨着他。 干妹妹?干女儿?唐文理的脑袋瓜一下子打了好几个结。 看来他这个儿子真的很不干脆,承认自己爱上人家会死吗?当真一点都没有乃父之风,有辱唐家门楣! “你既然觉得人家特别,为什么不干脆娶她算了?认什么干妹妹,无聊!你想要妹妹,我到外面找女人生一堆给你,要多少有多少。”唐文理边嘀咕边拿起茶一口气喝完。 奇怪,这茶怎么愈喝愈浓,快要苦死他了。 唐羿失笑,“爸,你已经六十好几了。” “那又如何?”唐文理非常非常介意的把眉毛给挑得老高,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以为我不能生?” 当年要不是他的妈爱漂亮不肯多生几个,他唐文理现在不知有多少儿女承欢膝下,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孤孤单单,唉,想到就呕。 “我以为你对妈的爱情是至死不渝。” “我是啊。”唐文理挺起胸膛回道。开玩笑,说起他当年的痴情真心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只是老伴死得早,红颜薄命这话也许是真的。 不过,唐羿的一句话就把他刚刚信口开河的话给堵死,一条路都不给,就像他在商场上的杀人于无形。 “那就是了。”不咄咄逼人是他的习惯。 唐文理不以为然的眼神在儿子的脸上兜转了几圈,才蓦地开口问:“因为她是佣人?” 知父莫若子,唐羿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笑着直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人一辈子只能娶一个女人,我想好好珍惜自己的妻子,就像你用一辈子来珍爱老妈一样。” “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我很爱、很爱你老妈,可以为她放弃所有,但你问问你自己,你会为晓云放弃所有吗?” 父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了几秒钟,心知肚明这答案会是什么。 “她是我的责任。”唐羿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父亲。 他耗了人家近十年的青春,难道不该给人家一个交代? 他不想当个负心汉,也习惯了她在身边,他真的想不出可以让他改变目前状况的充足理由。 是的,他是喜欢秦可君,喜欢她身上那份特别的气质,也喜欢看她明媚的笑、动人的风情,甚至明知道她企图勾引他,他也宠溺的随她去而不予计较或斥责。 但,那又如何?他并不认为他对她的喜欢能超过对晓云长达十年的感情。 他跟晓云的感情该不是能轻易被替代的,他相信自己对她的情很深,深到已经百分之百的融于他的生活中。 那一天过后,秦可君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见到唐羿,他根本没有回来过夜,只是打了通电话告诉她──他要睡在季家。 想当然耳,他已经抱了季晓云,而且食髓知味,一赖就赖了三天不回家,醉卧美人香。 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没有一个是例外,可悲也可恨。 时针指在一点,秦可君还在等门,因为唐羿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不回家吃饭,所以她煮了一桌子菜,是她三天来每天拿着食谱学的,她就这样满心欢喜的一直等,等到太阳下山,月娘高挂,等到万籁俱寂,大地沉睡。 她究竟在等什么?等一个别人的未婚夫来爱自己,还是为了等一笔百万美金的交易? 可笑,要达到目的有太多方法,她却选择最笨的一个──爱上他。 就在秦可君决定上楼睡觉时,门外闪烁不已由远而近的车灯吸引住她的脚步,一颗心在刹那间变得狂喜,她奔到门边打开大门,纤细的身影毫不考虑的便冲出门外。 车子里走下了两个人,看来都有点醉了,走起路来颠颠倒倒,她看到比较醉的那个正是多日不见的唐羿,而另一个男人…… 秦可君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直往后退。 “嗨,我们又见面了。”李智澄那张笑得淫秽的脸一步步朝她靠近。 “我说过我不认识你,你最好马上滚开,否则我叫警察过来。” “请便,我可是唐羿的朋友,而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女佣,叫警察来不过徒闹笑话,我不介意的。”他耸耸肩,无所谓的对她笑,一双充满淫欲的眼直勾勾的望住她那轻纱般的睡袍下若隐若现的乳沟,赞叹的发出啧啧声。 “你每天都是这样迎接唐羿的吗?他真是个幸福的小子!这样吧,他付多少钱给你,我给双倍,你过来陪我,如何?” 啪一声,秦可君给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李智澄原本扶着唐羿的手倏地放开,怒不可遏的朝她扑去,扬手便朝她白皙的小脸挥去一掌。 这一掌又重又狠,打得秦可君站不稳的往旁边的花丛里跌去。 “啊!”她吃痛的喊出声,整个人被打得晕头转向,耳朵几乎要听不见,脸颊热辣辣的疼着。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苦头!你是第一个敢打我李智澄的女人!”李智澄扑向她,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手一扬便将她的睡袍领口扯开,恶虎般的欲欺身而上。 “放手,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秦可君奋力的挣扎着,双手双脚并用的想把压在身上的他给踢开,不意因为这样激烈的动作,让她修长的玉腿与丰满的酥胸裸露得更彻底。 见状,李智澄的欲火益发狂猛炽热,誓在必得的决心让他笑得邪淫不已,手一探便摸向她柔软美丽的浑圆,“你再动啊,本大少爷喜欢极了!你愈动我愈起劲,最好再加点叫声,让唐羿也能爽一下。” “你无耻!”秦可君忍不住气怒,恶狠狠地在他摸上来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紧紧不放,直到另一掌再一次挥向她。 她闭上眸子,感觉唇角的血汩汩流出,双手双脚被这个禽兽给紧紧压制住,动弹不得,再挣扎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这么快就屈服了?你不是贞洁烈女吗?跟我来这套!哼,结果还不是大腿一开,爬上唐羿的床。既然已经被开了苞,让我爽一下也不会少块肉,钱我会照付,你一点也不吃亏。” 眸子缓缓地睁开了,秦可君一双水汪汪的眼风情万种的瞅着他,被打得红肿的唇角微微扯一抹笑痕,两只手臂突然热情的攀住他的颈项,“李大少,你真的这么想要我?” “别跟我耍手段,我今晚要定你了,不管你跟我鬼扯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你可以省省口水。” 秦可君嘤咛一笑,两片红艳艳的唇柔柔的贴向他的脸颊,沿着他的耳畔细细的舔吻。 李智澄被吻得人都酥了,下腹部涨得满满的欲望迫不及待的要找管道纾解,手一压又将她给压回地上,可她却把他推开。 “你搞什么鬼?”望着那双笑盈盈的眼,还有裸露大半的饱满酥胸,他觉得体内有一把火快要将他烧得发狂。 “你不是要定我了?” “那又如何?” 秦可君笑眸一睨,伸手拍拍他的脸,以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嗓音在他耳畔道:“我可不想被强暴。既然逃不了,倒不如让过程舒服一点,李大少想要秦秦怎么做都行,只要不要在草丛里,这些草弄得我的背很不舒服。” “我的房间就在楼上,如果你嫌远,在客厅也行。我想唐羿醉死了,一时半刻不会醒过来吧,嗯?” 李智澄被她搞得心痒难耐,开心的笑出声,“他是醉死了,够我们搞一晚都没问题。你这个骚娘们,故作清高这么久,骨子里却是骚得很!” “我的姿态若不摆高些,你们这些男人会对我趋之若鹜?男人犯贱,愈吃不到的愈好吃,不是吗?” 他哈哈大笑的点头,“聪明聪明,你说得一点都没错,男人都是贱骨头。” “抱我,快点。”秦可君努努娇俏的嘴,“我可不想让唐羿醒过来看见了,他会打死我的。” “他会打死你?不会吧?他对女人可疼爱有加的出了名的。” “你究竟想不想抱我?快啊,快抱我上楼。”她催促着,撒娇的以胸脯不断的在他身上磨蹭。 “好好好,你真猴急。”李智澄笑得合不拢嘴,直觉今晚捡到宝,半醉的身子勉力抱起她往屋内走去。 “我可是为你着想耶,李大少。”秦可君笑靥如花的ㄋㄞ了句。 哼,这个醉鬼!要笑就尽管笑吧,待会就让你从二楼滚下去,让你断几根肋骨过过瘾。 他乐不可支的抱着她的身子才往屋内的方向走没几步,就像撞见鬼似的停了下来。 “怎么啦?李大少,不是要进屋吗?停在这里做什么?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改变主意要在地上办事啊,我柔弱的身子真的受不住,而且,吵到唐羿就不好了,你……” “要不要我把屋子让出来给你们两个享用?今晚我可以到车子里睡。” 清冷的嗓音让秦可君的背脊一僵,她缓缓地转过头去,看见唐羿高大的身影正靠在白色的廊柱上,微眯着眼看着她。 “我早就告诉你了,秦秦是舞女,就跟妓女一个样,你偏不信,现在你看到了吧?你都还在一旁呢,她就不知羞耻的要和我相好。”李智澄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把事情一脑儿往秦可君身上推,反正她已经逃到二楼去,他爱怎样说就怎样说。 不过,就算秦可君在场也无所谓,被唐羿当场撞见那幕,她就算对他说破了嘴,他也不会再相信她。 唐羿喝着茶,脸上没有愠色,只有浓浓的疲惫,“舞女也是人,何况她爱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你在说什么?唐羿,她可是你的女人耶,你竟然要把她让出来供其他男人享用,你未免太大方了!”李智澄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心里却开始高兴的盘算要如何跟他要人。 那该死的骚货,把他搞得欲火焚身,今晚若没要到她,他定会饮恨而死。 “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家的佣人,李兄。”唐羿再一次澄清道。 “真的就只是这样?”李智澄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若是如此,唐羿当真是白痴的柳下惠。 “就是这样而已。” “那……你不会反对她跟我在一起?” “不会。”唐羿微笑的转向他,“我说过那是她的自由,只要她心甘情愿,跟谁都无所谓。” 只要她心甘情愿…… 李智澄做贼心虚的瞅着他,想瞧清楚他刚刚究竟听到多少又看见多少?为什么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唐羿,你的酒量不错,我还以为你得醉到明天才醒得过来。”他装作随口说说,其实心里千思百转。 “我的酒量很差,刚刚是被冷醒的,夜晚山上的风大,气温也较低些。你不是怪我坏了你的事吧?”唐羿说着,若有所思的瞅他一眼。 “没的事,我说过我只是替你测验她而已,否则我就算有天大的色胆,也不敢在府上冒犯你的人,我纯粹想证明我对你所说的话是真的,她是个骚女人,绝不是你表面上所看的那么简单,你是老实人,可不要被她的甜言花言骗了,舞女嘛!嘴巴甜起来可会腻死人。” “你真的对她没兴趣?本来我还打算帮她找个老公的。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想要收她当干妹妹,就等她同意。” 干妹妹?老天!这是什么时代的男人玩的把戏呀? “嘿!唐羿,你真爱开玩笑,这种女人能娶吗?你收她当干妹妹也不妥,她只会坏了你的名声而已,得不偿失啊!不如收起来玩玩,等要结婚的那天再一脚踢开了事。” 唐羿只是笑,不置一词。 “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更相信我未来的干妹妹,胳臂往里弯,我当然应该多相信她一点。” “你会后悔的,唐羿。” “也许吧。” 见他还是一笑带过,李智澄有点动气了,这种心思让人摸不清也猜不透的男人刚好非常不对他的眼。 既然他们如此不对盘,那就不必谈了,总之,秦可君这个女人他是誓在必得,不管用任何方法他都要得到她! 第5章 “你在做什么?”看了床上的行李一眼,唐羿冷冷的开口。 “你眼睛没瞎,也没醉死在地上。”秦可君低着头继续把一件件衣服往袋子里头塞。 她听见他跟李智澄在楼下交谈的每一句话,听得她心碎,听得她骄傲不已的自尊抬起头来,打算舍弃那一百万美金不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烂男人! 她以为他温文体贴,以为他宽容大度,以为他的好足以抹去她对天下男人的坏印象,更以为她找到了这一生唯一一个值得她去爱的男人,就算他不爱她也没关系,就算他只爱一个季晓云也无所谓。 天知道她错了,直到刚刚那刻她才发现,她留下来是在等一段不可能的爱情,而不是在等着收那一百万美金。 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要那一百万美金,而且是愈快愈好。 “你在生气?”唐羿双手环胸的看着她。 “废话!” “因为我坏了你跟李智澄的好事?” 忙得不可开交的手停了,秦可君愤怒的走向他,一双手握拳握得死紧,“他差一点强暴我!” “我所见到的可不是如此。” “你相信他而不相信我?” “我没有偏见,只是陈述我所看、所听的事实。” 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啊转,她对他怒吼道:“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有看到他掴在我脸上那用力的两巴掌吗?你有看到他把我推到地上想要霸王硬上弓吗?如果我不想点办法自救,我要靠谁来救我脱困?靠你吗?你该死的该醒的时候不醒,不该醒的时候又醒过来,你以为你真的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她很气,真的很气,在舞厅工作的大半年里,纵使被客人吃豆腐,还差一点被李智澄那家伙强暴她都没这么生气。 是因为多了一份不该有的绮念,才会增强心中那份浓烈的失望吧?她傻,她笨,她是白痴,看了这么多的男人还是过不了情字这一关。 “你没有求救,也没有抵抗到最后一分钟。” 他在控诉,没错,他是在控诉,但,是控诉她的水性杨花,还是控诉她没有在最危急的时候想到他?他不知道…… 唐羿看见她眼底翻飞不已的怒火,如烟火绽放般,既绚丽又夺目,却不能靠得太近,怕会烫人。 闻言,秦可君笑得眼泪都快跑出来了,“你替我立贞节牌坊吗?唐先生,我为什么要抵抗到最后一分钟?为谁抵抗?” “可君。”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难得板起一张脸,纵然生气,他也还是维持住他的风度翩翩。 “你不要再拿那副悲悯的眼光看着我!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又如何?我不可怜,也不需要你跟其他人一样拿副放大镜对着我瞧。” “我知道我的爱很廉价,我和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你这种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豪门公子,现在我要走,你还拦我做什么?你不是专程带李智澄回来鉴定我有多么风骚吗?我告诉你好了,上过我的床的男人数都数不清,我秦可君爱让谁上我的床就让谁上我的床啊!” 一连串晦涩不已的话在瞬间被两片火热不已的唇给堵住,唐羿一改平日的温文,霸气的将她拥紧,用吻阻止她的自卑与骄傲。 解放的灵魂贴触着火热的身体,他吻得愈来愈深入,将她抱得愈来愈紧,此刻的他心无旁骛,只想将她整个人融进他的灵魂中。 想爱她、想抱她、想彻彻底底的拥有她…… 这种感觉强烈得让他控制不住,忘了自己是三十好几的成年人,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未婚妻,忘了先前不断告诉自己的话──离她远一点,不要伤害她。 他的吻由浅入深,温热灵巧的舌热切的探入她的小嘴与之顽强的纠缠着,用难得的霸气降服她的不羁与抵抗,用双手紧紧的拥住她娇弱的身子,将她的悲伤与脆弱一并收藏在他宽大的怀里。 他想要怜她、宠她,用他的包容来珍藏她这簇美丽而灿烂的火花。 秦可君抵抗着想要别开脸,他却用掌心包覆住她。 “别动,我不想弄伤你。”他吻上她脸颊上的那片红肿,心疼得难受。 “你在说谎。” “我没有。” “你有。” “我道歉。” “道什么歉?为什么你说谎?”她凄凉的笑着,幽幽地瞅他一眼。 “不,我道歉是因为我对你的口不择言。”唐羿温柔又抱歉的望住她,“若不是我在酒吧里喝醉了,他不会有机会伤害你,都是我的错。” “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几秒钟前他不是还对她的罪行指证历历吗?她撇唇暗忖。 “我早就信了。”是嫉妒蒙了他的双眼,是那股气闷淹盖了他的直觉,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心也不是发育得很完整,一直有个缺口。 那个缺口,是爱情的火烧出来的。 见不得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娇笑承欢,见不得她的呢喃软语、巧笑倩兮是对着另一个男人。 他并不是那么醉的,李智澄的一字一句都进了他的耳,他醒过来后,才要走向她帮她脱困,一连串嘤咛笑声就传进他的耳里。 终究,他还是有一点不能接受她的身份吧。 因为她曾经是个舞女,所以他下意识地便把她在他面前的所作所为归类到别有所图,尤其亲眼看见她的双手亲密的勾上李智澄的颈项…… 他承认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撕裂了,痛不可抑。 “你早信了?”秦可君瞪视着他。那刚刚算什么? 叹口气,他抱歉的低头吻上她光滑细致的额头,“对不起,我只是一时之间无法调适过来。” 修长的指尖轻柔的触碰着她纤细敏感的颈项,唐羿的手情不自禁的往下流连,低叹一声,再一次深深的吻住她。 他的吻温柔得让人留恋,像道极品的佳酿,愈喝愈令人沉醉。 秦可君合上眸子,乖巧的承受着他的吻,放任他的大手不安份的往下探去,轻柔的抚触胸前那朵粉红色蓓蕾…… 她忍不住轻颤着,像朵娇弱的花嘤咛一声偎进他宽大的胸膛。 “对不起,我喝醉了。”他没有再继续,隐忍住想要她的欲望,只是紧紧的抱住她。 “你没醉。” “我醉了。” “不管你醉了还是没醉,我都要你抱我。”秦可君轻叹一声,主动的踮起脚尖吻住他。 她要他爱她、抱她,因为她而为难。 她要他痛苦、后悔,要他一辈子记住她。 这是他想要出卖她,跟别的男人一样鄙视她的代价。 “可君……” “什么都不必说,抱我。”嫣然一笑,她风情万种的低头吻着他结实宽大的胸膛,挑逗的诱惑他。 英雄难过美人关,终究,他还是得成为她的囊中物…… “吃早餐了,睡美人。”唐羿将秦可君连人带被抱住,低首在她唇边偷了个香,算是他做早餐的小小代价。 秦可君睁开惺忪的眼,冲着他甜甜一笑,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低,这一吻吻得两人差点透不过气来,被子更因她抬起的双臂而滑下,将她裸露的娇躯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 她的美比维纳斯更胜一筹,尤其是那活灵活现、万般娇媚的眼神,却又夹杂柔弱可人的清纯气质,令人不由自主地为她而心动,就算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 莫怪自古传言红颜多祸水,多少帝王宁舍江山要美人,这句话果真是不错。 他专注不已的凝视着她,一直瞧到她红了脸,把被子拉到胸前遮住旖旎春光。 “你做什么这样瞧我?”她娇羞的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你太美了,我情不自禁。”唐羿捧住她的脸又是深深的吻,下腹的紧绷明白的宣告他过去的错误,他不是尊敬女性,也不是性冷感,他只是还没有遇到他真正想抱的女人。 秦可君巧笑倩兮的看着他,缓缓地伸手将被子拉开,大方又含羞的让他看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白皙的肌肤因他灼热的眼光而透着瑰丽的红晕,她不由得轻喘着,拉过他的手放在白皙高耸的胸前…… “你可以再抱我一次吗?”她呢喃着问。 “早餐会冷掉。”他的指尖轻轻地挑逗着她益发挺立的蓓蕾,轻叹一声,抑制的欲火让他的嗓音变得低沉而沙哑。 “抱我,唐羿。”她挺起身跪坐在他面前,将两只白皙的浑圆靠近他的唇瓣,轻轻地扭动着小蛮腰不住诱惑他。 “可君……”唐羿无助的闭起了双眼,低吼一声,两手往她的纤腰握住,热情的吻住她的双峰…… 她愉悦不已的低喊出声,整个身子快要承受不住的弓起。 刹那间云雨骤起,吟哦娇喘,又是无尽春色…… 办公室的门砰一声的被人粗暴的推开,唐羿微抬起眸子,没有不悦,只是有点意外。 “晓云,怎么来了?”他微笑着,心里对她觉得抱歉,心虚的别开了眼。 “我有事情要跟你谈,马上!”季晓云颤巍巍的杵在他的办公桌前,仿佛随时要倒下去般。 唐羿站起来走向她,双手方要搁上她的肩,她却厌恶的避开他的触碰且连退了好几步。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你这个伪君子!” 是呀,他真的是个伪君子,晓云这样骂他让他无话可说,而且他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解释这一切。 一整天,他都是在神游中度过,一会笑一会愁,爱情的力量很大,杀伤力也是,他的冲动的确破坏了所有的平静。 “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你有胆子跟那个小贱货上床,为什么没胆子承认?”季晓云气哭了,对着他大吼。 昨夜的事她今天就知道?若不是可君跑去跟她说,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唐羿微皱起眉。 “你哪儿听来的?” “要证据吗?”季晓云哈哈大笑,把一卷录影带丢到他面前,“我应该拿这个去卖钱,绝对称得上活色生香。我以为你是个君子才不动我,原来你是根本对我没兴趣,是吗?你宁可去抱一个小女佣而不抱我,我哪一点比那小贱货差?你说啊,我究竟哪一点不合你意了?” “你在我家里装了摄影机?”唐羿的眉高高挑起,整张脸沉了下来。 唐宅上上下下有着极严密的保全装置,一般人要侵入并不容易,更别说堂而皇之的在他家装设摄影机了,说到底,也只有她和可君这两个一天到晚在他家进出的女人办得到。 “你如果没有对不起我,我的举动一点都不会影响到你。”她就是怀疑他跟那女佣有一腿才会出此下策。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晓云。”他的包容也是有限度的。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现在犯错的人是你不是我!”就算一开始她真的有点心虚,但是现在让她抓到他跟那小女佣上床的证据,所有的心虚都化为乌有,因为她的怀疑并没有错。 “是,我有错,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先侵犯我的隐私权,这样是犯法的,你该明白。” “你去报警啊!”季晓云气得咬住唇。 她知道他不会这么做,凭她与他十年的感情,她知道他一向怜她、宠她。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叹口气,唐羿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难得的点起根烟抽了起来。 空气中流动着浓浓的火药味,但他视若无睹。 他不想说什么,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吗?他只能说这句话了,没有其他。 “我要跟你解除婚约!”季晓云冷冷地宣告。 “好。” 他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连考虑也没有?可恶,真的是太可恶了!她的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她挺直着身子站在原地,孤单脆弱而无助,像是这辈子的唯一支柱就这样消失不见,让她惊慌莫名,难受得无法自处。 哭声虽是被她刻意的压制住,但在静寂的室内却清晰可闻,火药味散了,空气中染上浓浓的悲凉。 “对不起。”走向她,唐羿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啊!呜……”季晓云无助的紧紧抱住他。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他不是有心要让她难过的,无论如何,彼此在一起也十年了,多少有点感情。 “我原谅你,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求求你,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真的。”抬起头来,她一脸恳求期盼的望着他,哀愁与恐惧深深的兜上心头,就怕他当真一去不回头。 他的指尖轻轻的抚过她的眉眼,将她颊上的泪给拭去,认真专注的凝视着她,“你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晓云,你明白就算失去了我,你也可以活得很好,不要再说这种傻话了。” “不是这样的!”她不要失去他,绝不! “晓云……” “你离开我我会死的。” “不准你这么说!”唐羿眼一沉。 “我偏要!我说的是真的,你离开我我一定会死!”没有他的日子,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他已经存在她的生命中十年了,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我真的很抱歉伤了你的心,但你了解我这个人最讨厌受威胁,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只会愧疚而已,如果你想用你的生命来换取我不到几年的愧疚,那你就去做吧。”唐羿寒了心,转身离开。 他要去透透气,这么多年,他戒慎戒惧的就是她的想不开── 认识第二年他二十三岁,她二十,因为看到他跟一个女孩子去看电影她就割腕自杀…… 他真的吓坏了,潜在的阴影始终在他心底徘徊不去。 九年晃眼过了,他以为自己早忘了这段过去,现在才发现,原来心的缺口始终存在,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察觉而已。 爱情烧出的缺口,需要爱情去填补。 那一年的记忆缺口呢?不去面对,他永远走不出来! 门铃响了两声,秦可君飞奔而出,见到的却是唐垣。 “怎么?不欢迎我了?”唐垣大跨步的走进门,大剌剌地将他高大健硕的身子丢进客厅的软沙发里。 “你来做什么?”秦可君站在门边,两手环胸的看着他。 “这是我弟弟的家,你问这话就不对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啧,对我这么冷淡,对唐羿倒是热情得很!我真是错看你这朵花了,原来骚起来比任何女人都有劲。”唐垣邪恶的眼神紧紧盯着她薄衣底下玲珑有致的身躯,录影带里她那摇摆着臀,在唐羿身上吟哦万千的模样,此刻全兜上他允满遐思的脑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秦可君瞪视着他。 唐垣得意的一笑,“昨夜你跟唐羿做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 “唐羿来跟我炫耀啊!说你怎么骚又怎么有劲,听得我全身发痒,迫不及待飞奔而来想找你温存一番……” “你给我住口!” “好好好,我住口,逗逗你而已,这么开不起玩笑?”唐垣起身走向她,从口袋里掏出张支票递到她面前,“这是一百万美金即期支票,明天存进银行你马上就变成小富婆。” 秦可君没有接下,反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不懂。”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是你应得的。” “这么快?”她的任务完成了吗?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舍不得?”唐垣眯起了眼,“你不会真爱上唐羿吧?” 她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这不关你的事。” 他一笑,将支票塞进她掌心,“是不关我的事,反正钱你拿到了,要留要走都是你的事,只要记住不要多话,否则……” “我马上就走,你可以省掉你的威胁。”秦可君打断他。 “爽快!很少看见女人不流连“金库”的,你倒是头一个。” “那是你见过的好女人太少。” “啧,你算是好女人吗?”简直是笑话! “我是不是不必你来鉴定,唐先生。”她微微一笑,恢复起舞女生涯每天挂在脸上的面具本色。 他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将她拉进怀里,低头便咬住她的唇瓣,将她的唇给咬破,“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秦秦。”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她吃痛的叫喊。 “我真的很后悔没有亲自品尝你的美好……”他残暴的吻转眼就要落在她的颈项,却让她使尽全力的推开。 因用力过猛而向后跌倒的秦可君面对唐垣的逼近,不得不撂下狠话,“如果你敢动我,我保证把你在幕后操纵这件事的阴谋给说出来。” “你敢?” “如果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敢,除非……你杀了我。” 唐垣瞪视着她好一会,蓦地哈哈大笑起来,“你在为谁守身?你已经不是处女了,而我也不会比唐羿差啊!这样吧,我再给你一百万买你一夜,如何?这个价码已经是天价。” “很抱歉,我没兴趣。”有了手中的一百万美金足够她脱离原有的生活,偿还所有的债务,当个逍遥自在的人,她已经很满足了,又何必拿自己的人格和自尊,让这个把她当破鞋的男人践踏? “没兴趣?”唐垣刹那间脸色变得狰狞无比。 这个臭女人!他唐大少爷愿意花一百万美金买她一夜,她竟然放话没兴趣?言下之意,她是宁可跟唐羿上床也不愿跟他了?去!这个该死的笨女人,没眼光的贱货。 “你该明白我的身体是不卖的,跟任何人无关。”她明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瞪视着他。 “那唐羿呢?”她的话奇异的让他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些。 “那是演戏。” “我看不是吧,你是动了心。” “我没有。” “你有。自欺欺人有什么好处?不过,就算唐羿真的有点喜欢你,他也不会娶你,这点你该知道。” “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什么?”唐垣眯起了眼,“他怎么知道?” “李智澄告诉他的。” “那个败类!他想干什么?” “他想要我。”就像你这个败类一样。秦可君在心中加一句。 “他还不死心?”李智澄大闹舞厅的事可不是一、两天的新闻,也因此才让他注意到秦秦这个舞国名花的存在。 秦可君好笑的看着他,“唐大少不会是在关心我吧?我秦秦可真受宠若惊呢,别吓我了。” “我可以替你教训他一顿。” “代价呢?陪你一夜?”她冷冷一哼,转身上楼去了。 “我不会跟你要求代价,算是我给你的遮羞费。”唐垣在她身后嘲弄的说。 遮羞费?什么意思? 秦可君听了微微一愕,不明其意,但也没有回头追问他,只轻声地道:“出去时请关上门,最好不要让人瞧见你来过。我马上就走,等订到机票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香港,不会再回来。” 第6章 唐羿心情沉重的踱下车往急诊室走去,门口已挤满季家的人,包括季晓云的父母、兄弟及嫂嫂们,还有唐文理及唐垣,外加一、两个消息灵通跟着守在门口的记者。 见到他,记者马上冲到他面前,准备好纸笔、麦克风和摄影机就要发问,只可惜话还没出口就让他冷冷的眼神给迫退,眼睁睁的看着他大跨步的从眼前经过走向季家人。 “你还敢来!晓云为了你已经自杀两次,你还想怎样折磨她?平日老端着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结果却总是伤她的心,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见她为你寻死。”季母老泪纵横的指着唐羿的鼻尖骂道,伤心的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悲不可抑。 “妈,不要说了,我想唐二哥不是故意的。”季晓云的妹妹上前拍拍季母的背,安慰道。 “是啊,唐妈妈,唐羿是个好男人,他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晓云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才会让晓云想不开而轻生。”唐垣好心的站出来为唐羿说话,一副护着小弟的好大哥模样。 “误会?好,我听你说,究竟你跟晓云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她会不想活了?你说啊!”季母激动的质问着唐羿。 此刻,不只季母看着他,所有季家人,还有唐文理及唐垣也看着他,就像是陪审团等着要判他的罪。 “对不起。”唐羿低垂着头,淡淡的道歉。 “对不起?他竟只说对不起三个字就想交代一切?这还不代表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晓云的事吗?”季母哇一声的哭出来,冲到他面前用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出手又狠又重,已经失去理智,“你真该死!晓云跟了你十年,你竟然还要辜负她对你的一片心意,你不是人,你是禽兽,我今天就打死你、打死你。” “够了,别再闹了!”季父上前一把拉开季母,冷冷的斥喝道。 “你还想护着这个畜生吗?里头躺着的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既然唐羿跟女儿无缘,这婚约就解除吧。”要怪就怪他看唐羿是人中之龙,舍不得放开,才会让女儿愈陷愈深,动不动就想要寻短,唉。季父心疲的揉揉眉心。 “解除婚约?季伯父,事情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而且晓云醒过来后也不见得会同意此事的……”唐垣故作好心的打圆场。 “这件事我说了算!”季父硬声的截断他的话。 “季伯父……” “好了,唐垣,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人家,既然你季伯父已经决定,你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唐文理打断唐垣还想说的话,走上前对季父深深的鞠了个躬,“对不起,季老,是我唐文理管教无方才会如此,真是对不起,这件事你既然已经决定,那就这样吧。” 唐羿看了双方家长一眼,没有说话的站在一旁,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急诊室上头还亮着的手术灯,原本就阴沉的心更是瞬间跌入万丈深渊,二十三岁那年的阴霾再次涌上心头,浓得化不开。 那天是个阴雨天,他正跟同学看完电影开开心心的回家,才进门就接到季晓云的电话,他忙不迭冲到她家去找她,只见上前来开门的她,手腕上的鲜血不断的流,像是怎么流也流不尽似的…… 她又哭又笑的对他说:“我爱你,唐羿,没有你,我宁可去死。” “不要这样,我带你去医院,快!”唐羿找来一条毛巾绑紧伤处上方,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慌忙的冲出门。 “你不爱我,我还会死第二次。” “我爱你、我爱你,一辈子就爱你,听清楚了吗?我不准你再寻死!” “真的?你真的爱我一辈子?”她满是希冀的眸光闪闪发亮。 “嗯。”他打开车门将她推上车,再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你不爱那个李丽丽?” 李丽丽?唐羿愕然的看她一眼,皱起眉。 “你在说什么?”他怎么会爱李丽丽呢? “我看到你跟她一起去看电影。” “还有几个同学一起。” 她坚持的道:“我只看到你们两个。” “另外几个同学迟到了,所以我们先进场。” “喔。” “你就为了这个想不开?”他责难的看着她。 她心虚的低下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闻言,他愕然不已。 他只牵过她的手,连吻都还没吻过她,她竟然就可以为他死? 他感动吗?不,他其实是害怕极了…… 因为潜意识的害怕、恐惧,所以他给了她一辈子的承诺。 九年,只不过是一辈子的几分之几,他还是伤害了她。 这么沉、这么重的压力沉甸甸的在心头上压了八年,用时间换取空间的结果还是一个错。 “别太自责,唐羿。”唐文理低声的在他耳畔道。 “她若真的死了,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我知道,但这不是爱情。” 唐羿诧异的抬眸,见到父亲眼中了然的关心,他几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爸爸……” “别说了,爸爸都知道。”唐文理拍拍儿子的肩。 就算要了解这个儿子并不太容易,但儿子爱不爱季晓云这一点,却骗不了他一双世故的眼。 九年前季晓云为他自杀过一次,他的善良让他对她小心翼翼,也因为如此,他把所有的心力全投注在学业及工作上,不知不觉地跟季晓云也这样走了几个年头,若没有意外,自己以为他就决定这样娶了她过一辈子。 现在这个“意外”出现了,虽然有点晚,但至少是儿子的一个生机,没有一个当父亲的愿意看儿子因为善良,而去背负一辈子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九年后的他长大了,成熟了,世故了,圆滑了,可是他还是无法真的就这样放手让她去。 “你该为自己活了,孩子。”唐文理语重心长道。 虽然是自私,但为了儿子的幸福快乐,他还是得这样做。 “我不能看她死。” 一个人性的弱点,更是儿子的弱点,晓云难不成就是看准了他的性子,打算用死威胁他一生一世? 唉,若真如此,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帮不上忙了。 一人一命,也许是注定的。唐文理无奈的摇摇头。 “若是这样,你就要试着去爱她,真正的爱上她。” “我爱过她的。”他真的疼过她,怜过她,宠过她,曾经。 短短不超过半年,却因为她为他自杀,他对她的心疼、怜宠不知不觉变得愈来愈少,愈来愈少,少到只让自己心安为止,为的就是怕她再自杀一次,他承受不起…… 不是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苦,而是承受不起她那随时可能寻死,所带给他无形而庞大的压力,宁可发乎情、止乎礼,一切淡然处之。 现在他才明白,他潜意识地希望她厌倦他,希望她可以爱上别人而离开他…… 是的,他真的很可恶也很可恨,就这样耽误了她九年的青春。 “医生出来了!” 这声呼喊让所有的人都拥到急诊室门口,纷纷围着医生询问季晓云的状况。 “病人已经醒了,不过身子还很虚弱。哪一位是唐羿先生?病人想见见他。” “我是。”唐羿走上前,随着医生走进急诊室。 说出口的话是坚定的,但要走的心却是犹豫。 秦可君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从一走进唐宅开始她就在等,现在要走了还是在等,等什么呢? 等见他最后一面,嘲弄他被她耍弄在股掌之间的愚昧?还是放不下那初初窜起的爱恋? 从昨夜一直等到天亮,五点了,他没有回来,连一通电话也没有,说到底,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和提供一夜情的妓女差不了多少,用过即丢,丝毫没有恋栈。 他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她早知道了,又还等什么?恋什么?像个傻瓜似的坐在沙发上等了他一夜。 冷冷一笑,秦可君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提起行李走出大门,回眸看了一眼这栋自己住了大半个月的别墅,才要转身离开,骑着单车的送报生失手丢落在地上的报纸,却在一瞬间攫夺住她的视线── 唐氏财团炙手可热接班人惊传变数? 别墅春光乍现,女佣传情,未婚妻自杀送医…… 香港最大报的头版头条,上头标了个大大的“独家”两字,显示这个新闻到今天早上为止都还是个新闻,难怪别墅外如此风平浪静,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不过再过半个钟头就难说了。 秦可君皱着眉往下看,那独家披露内幕的录影带画面旁正写着,精采春宫秀将在今天早上十点同步在香港电视台播放片段镜头。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录影带? 难不成……唐垣所说的遮羞费指的就是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竟然在宅子里装摄影机,难怪昨夜他来此会对她说了那些龌龊下流的话,也难怪她的任务莫名其妙的便达成,她真的太大意了! 秦可君气得将报纸一脚踩在地上,快步提着行李走到路口,坐上她刚刚用电话叫的计程车。 “小姐,你要上哪儿?”司机从后视镜看向她。 她忙不迭戴上墨镜,轻声道:“中环,谢谢。” 要是拜唐垣之赐让她离不开香港,或者招惹上不该有的是是非非,她定是不会让他好过。 “这是什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季父一大早就冲进病房,把早报啪的一声丢到唐羿面前。 “爸爸,你怎么了?”季晓云不忍唐羿遭受这样的待遇,皱着眉看着一脸气冲冲冲进来的父亲。 没有责备、没有怨怪,唐羿昨晚守了她一夜,只要她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半夜她发了烧,他又请医生又请护士的,末了还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她相信他是在乎她的,她不想因为任何事而失去他。 “你问问你心目中的好男人,看他做了什么好事,简直是丢人现眼!现在可好,全香港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们季家的名声与晓云的自尊?”要不是女儿的坚持,昨夜季、唐两家早已无任何瓜葛。 季父愈说愈气,对唐羿脸上愈来愈冰冷的神色浑然不觉。 季晓云可看见了,因为她的目光都在唐羿身上。 “唐羿,你不要生气,爸爸他说的都是气话。”她忙不迭开口,虽然她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唐羿留在她身边,这一点不会改变。 “录影带呢?”唐羿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什么录影带?”她愣了半晌。 “昨天下午你拿给我看的那卷录影带呢?” “在……” “在哪?给我。” “我搁在你的办公室里没有拿走啊,你昨天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我根本没想到那卷录影带的事。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唐羿冷冷一笑,“有你的,季晓云,亏我为你担心受怕了九年多,就怕你真的为我而死去。你自杀后,我没怨你也没怪你,以为你只是一时想不开,结果呢?你却做出这种卑鄙下流的事来!我真的受不了你了!今后你要死就去死,我唐羿绝不会再为你担任何心,还有,我们的婚约季伯父已经当我父亲的面解除,从今而后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将报纸往她身上一扔,唐羿大跨步的走出病房,任季晓云叫破了喉咙,哭哑了嗓子也叫不回。 “不,不要离开我,唐羿……”泪一串串的掉在报纸上,将墨黑的字体全沾上了湿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录影带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录影带……”季晓云还是一脸的茫然。 季父看不下去的把报纸摊在她面前,“唐羿跟女佣上床的录影带啊!今天早上十点已经在全香港的电视台播出,虽然只是片段,但两个主角的脸可是拍得一清二楚,每个人都知道唐羿对不起你。去!这样让我没面子,我非得要他赔偿不可,该死的伪君子!” 录影带…… 女佣传情…… 未婚妻自杀…… 接班人惊传变数…… 季晓云看着报上关于唐羿的报导,拿着报纸的手颤抖不已,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 突地身形一晃,她整个人晕了过去。 开着车大街小巷的找,唐羿不相信自己找不到秦可君。 她就这样平空消失了,就算是生气,就算是误会,她也不该这样一句话也不留的从他身边离开。 该死!唐羿低咒声,方向盘一转把车开向海边,那是他唯一没有去找的地方,秦可君却可能去……她敢像季晓云一样动不动就寻短,他一定把她吊起来打上三天三夜。 走遍码头,跑遍机场,他查遍所有出入境资料,却无所获。 香港就这么大,却任凭他找上一整天也找不到她,她能去哪里?她说过除了舞厅,在香港根本一个亲人也没有…… 舞厅?该死!他怎么没想到? 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也许她会回去那个可以躲起来又容易赚钱的地方,还有保镳可以保护好她的安全。 “唐羿。” 风声传来一声叫喊,唐羿皱眉回过头,竟见身后停了一辆车,车上的人都下来了,三个大男人,个个来势汹汹,将他给团团围住。 “你们找我?”唐羿瞄了对方一眼,淡淡的挑起眉。 “没错。” “有事?” “当然,我们奉命来教训你,并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鱼。” “我跟谁有仇?”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那不重要,咱们只是拿钱办事。” 唐羿抿唇一笑,“我的命值多少?” “十万美金。” “啧,真少,我的身价可有两千亿美金。”唐羿懒洋洋的坐上车盖,两手环胸瞅着他们,“不如这样,你们陪我练练拳头,十万美金我给你们,我还可以提供你们工作,让你们不必一辈子打打杀杀过活。” “嘎?”三个人面面相觑,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你们有妻有儿吧?如果你们不小心挂了,他们怎么办?我相信你们不是心甘情愿做这种随时有生命危险又有坐牢风险的工作,不是吗?你们认识我,知道我的能力,也该知道我对员工一向大方,老实说,你们若能为我工作是你们的福气,在亲朋好友面前说在唐氏工作也可以极有面子。” 他以为他在做什么?竟然当起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手上拿着的刀始终没有朝他刺去。 这个唐羿,死到临头也没见他紧张得屁滚尿流,反而好整以暇的杵在车边跟他们谈工作机会,简直是……可笑极了。 “我们不可以这样做的,这样子叫失信,被道上的人知道了我们可混不下去。” “你有没有搞错?他说要给我们工作,我们根本不必回道上混。” “是啊,人家可是闻名香港的大老板,生意做得又大又好,而且他的风评真的不错,能为他工作是我们的运气好,福哥。” “谁知道他会不会说话算话?如果他丢给我们一个连糊口都有问题的工作,我们还不是要回到道上混?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福哥的内心其实也摇摆不定。 “是啊,不如我们狠狠敲他一笔好了,拿了钱我们可以远走高飞,也不必再回去混了。” “这个嘛……” “你们讨论好了吗?我保证可以保护你们的身家安全,并安顿你们的妻小,还有问题吗?”唐羿看了眼手表,“我赶时间。” “好。” “福哥?”两个手下愕然的看了福哥一眼。怎么福哥翻脸像翻书一样快?刚刚说不要的人是他,现在第一个开口答应的也是他。 “以后我们就是唐老板的人,任凭差遣。” 唐羿满意的微笑着,将袖子往上卷,露出他衬衫底下结实的手臂,“是不是我的人要过招之后才决定,不过我答应你们的工作条件是不变的。现在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 “陪我练拳头。”说着,唐羿转身给了他们一记回旋踢,狠、准、快,一次便撂倒一个。 这样的身手他们根本打不过,他却耗了大半天跟他们几个谈条件,三个人互看一眼,当场朝他跪了下去。 “你们干什么?”唐羿失笑的看着他们,“我还没练够呢!” 一肚子的怒气与烦闷等待他使力发泄,好不容易有人可以给他练习,这会却全都跪了下来,他怎么还打得下去?人倒楣的时候,连付钱找人来打都不成,真的很可悲。 “唐先生,谢谢你大人大量。” “起来,陪我练拳头是刚刚的条件之一,你们若不尽全力,我刚刚的话就一笔勾销。” “唐先生……” “做不做随你们,我要打了。”说着,唐羿使出一套拳法,勾拳踢腿有模有样,虎虎生风、英姿飒飒。 谁知道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唐羿竟懂中国武术? 刚从警局出来的唐羿脸上挂了彩,记者见状立即蜂拥而上,将眼前的路挤得水泄不通,错落而上的麦克风更是让现场一片混乱。 “唐先生,我们可以护送你……”一名警官好心的欲替他解围。 唐羿微笑的摆摆手,“不必了,我可以跟他们说几句话。” 一听到他要发表,几十支麦克风全凑近他嘴边。 “唐先生,听说有黑道要你的命?” “不,我一向很尊重他们的工作,应该跟他们没有仇才是。” “那你怎么解释今天在海边的暗杀行动?” “应该是有心人士找的打手。”唐羿微微一笑,指着流了血的手臂,虚弱苍白的皱起眉,“要不是有人出手帮忙,我的命就算还在,这条胳臂也没了,当真是危急得紧。” “请问是谁出手帮忙的?唐先生。”